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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終於從第一次總評苟延殘喘地活下來,
然後順利地搭上南下的客運。

有春假真好。
喔能回家真是太好了。



三年了,
每次離開客運總站的時間點總是這麼相似,
被漆黑的天幕籠罩,
身旁有恍惚閃爍的霓虹燈,
必須走過似乎安靜的有點危險的舊火車站,
並穿越那些極力詢問著是否搭乘的計程車司機。
每每很抱歉地婉拒他們,
也總因為我只會婉拒而感到心慌,
而後慌張轉成焦慮,
哎,不曉得捷運帶來的方便是不是讓他們的生活變得艱難了。


每次回來,高雄總是有些微的差異,
每一次都不例外。
這其實沒有什麼不對,
只是我常常懷疑,
"不斷改變"這件事真的有這麼重要嗎?
難道讓我們不能偶爾不去強迫物質的更新,
稍微等候一下,
等到人的心靈和生活,都可以順利跟上這變遷速度,
到那個時候再繼續,不是也挺好嗎。
我總是這麼想,
如果有個地方可以很從容不用擔心被時代洪流淹沒,
這樣的城市應該很讓人感到體貼吧。 



走出生態園區站的二號出口,
很高興看到老媽和她的車已經舶在路口,等著我。
如我所料,在拉開車門那一刻,
熟悉的碎碎唸馬上開始播放:
「吃飯了嗎?啊妳怎麼還是這麼邋遢、頭髮好亂,變這麼胖?
 怎麼又背新的包包,啊對了昨天我們班的小朋友又怎樣怎樣了喔。」

嗯解釋一下,
娘親是個小學老師,工作狂,
性格就一般母親那樣,嘮叨等級偏高。
面對這樣的老媽,
為了避免更多的麻煩,
我永遠都只能選擇巨細靡遺的回答所有問題,
而且一定要很詳細,並適時加上一點個人的情緒表達:
「我在車上一直看魯冰花最後就暈車所以沒吃東西,
 明明一直都一樣胖一樣邋遢...我體重高中到現在都沒有變過啊...
 頭髮妳生給我的就這樣了不然是要剃光嗎...
 那個包包我用三年了有平常都裝工具所以妳才沒看過啦。」

不過,
她們班的小朋友我就真的沒辦法了,
老媽永遠都有新的故事可以興高采烈地說一大堆給我聽。
我們就一起在這些小朋友們的成長故事中回到家。

到家後第一件事就是跟小呼嘍玩,
揉揉牠的頭和濕潤的鼻子。
然後夥同兩個可愛的高中的小孩一起哇拉拉吵鬧一陣子,
這個晚上很早就結束了,
在12點之前我已經昏昏沉沉地睡著。


今天清明節。
幾年來第一次清明節人在家裡,
並和外公外婆、舅舅舅媽還有好多表兄弟姊妹都見面了,
(怎麼會這樣...不管外婆家或阿嬤家,全部大人小孩裡面真的就我最矮!)
是相當個快樂的時刻,
畢竟好久好久沒有遇到這樣大家都回來的日子了啊。
整天一團混亂地一起吃潤餅,看電視,聊聊有趣的愚蠢的事,
然後一起去掃墓祭祖。

這也是我第一次去看小舅舅,
只是凝望著他的名字而已,
原以為可以微笑,不過還是一點也不輕鬆,
依然是很努力壓抑住才沒掉下淚。
我希望你現在很好,
早已沒有擔憂,
希望你一直都有看見我們,都過的不錯。




春假第一天很快過去了。
疲倦,但很充實,
很慶幸可以回家,
很慶幸自己可以享受這些美麗的事情。
這大概就是為什麼,我還是很喜歡很喜歡回高雄吧。



可愛的不會變的事物太多太多,
使我已不自覺留下過度濃烈的情愫,
於是,高雄就永遠地變成一座微微發光的城。

安靜的時候彷彿就可以聽見,
那光芒帶著醉意溫柔地呢喃著:
親愛的妳呀妳,可否願意,用一輩子來守護我呢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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